“互联网预言家”：电报CEO被捕可能强化英雄形象
当俄罗斯监管机构批评其创建的社交媒体平台VKontakte传播色情内容时，科技企业家帕维尔·杜罗夫嘲讽地将自己的Twitter用户名从“VK CEO”改为“色情之王”。
十多年后，杜罗夫的反权威主义立场和不干涉审查的方法让他陷入更严重的麻烦。周三，巴黎法院指控这位39岁的杜罗夫涉嫌协助传播儿童色情图片，以及电报消息应用上的一系列其他指控。自2013年推出以来，杜罗夫一直将电报定位为一个政治中立的避难所，摆脱政府控制，是言论自由的天堂。多年来，他似乎对越来越多针对科技公司的全球法规和批评，并且批评他的平台被用于犯罪活动和恐怖主义的指责毫不在乎。“看起来他高估了自己。杜罗夫相信自己有无限的自由，并且太重要而不会被逮捕。但法国的看法不同，”俄罗斯记者尼古拉·科诺诺夫说，他是为数不多多次与这位科技亿万富翁交谈过并撰写了一本关于他的传记的记者之一。目前，杜罗夫成功避免入狱，交了500万欧元的保释金，但必须交出他的三本护照——法国、圣基茨和内维斯，以及俄罗斯——这削弱了这位极少停留在一个地方的男人的飞行能力。出生于1984年的苏联，杜罗夫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中长大，并被送到圣彼得堡的一所著名高中。据科诺诺夫称，杜罗夫从小就反抗权威。在学校学习编程时，他黑进系统，让教室里所有计算机显示一张带有“必须死”的字幕的老师照片。他被禁止一个月进电脑实验室。作为一个有些笨拙的青少年，据说杜罗夫拥有极大的自信，边缘到自大地相信自己的能力。当朋友们在高中毕业后聚在一起讨论未来事业时，他毫不逊色地告诉他们，他将成为一个“互联网先知”。当他在大学里的计算机奇才的名声逐渐传开时，杜罗夫被两个熟人接近，他们向他展示了马克·扎克伯格的Facebook的早期版本。该团队迅速决定创造一个几乎相同的俄罗斯版本。为了实现他的愿景，杜罗夫请来了他的哥哥尼古莱，一位数学奇才，曾在1990年代连续三年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比赛上获得金牌。这位年长的杜罗夫后来被认为是VKontakte和Telegram的幕后之脑。在俄罗斯市场竞争相对较少的情况下，VKontakte迅速成为俄罗斯以及苏联后地区的领先社交网络平台。VKontakte提供了一种类似Facebook的用户体验，但是专门为说俄语的观众设计。其快速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该平台允许共享和播放盗版音乐和电影，以及色情内容。杜罗夫对言论自由的承诺的初次考验来自于2012年初横扫俄罗斯的反对弗拉基米尔·普京的示威活动。杜罗夫拒绝关闭网站上旨在组织抗议游行的群组，从而成为自由主义反对派的英雄。在2013年至2014年乌克兰马丹示威期间，他拒绝向克里姆林交出关于乌克兰用户的数据，进一步巩固了他的独立声誉。但他逐渐失去了对VKontakte的控制权，这些控制权落入了与克里姆林宫密切相关的Mail.ru的投资者手中。杜罗夫决定离开俄罗斯，在他的告别留言中写道：“自2013年12月以来，我没有任何财产，但我仍然拥有更重要的东西——一颗清白的良心和我准备捍卫的理想。”同事们说，杜罗夫在寻找一种与团队安全沟通的方式时想到了电报。电报的创新在于它允许创建庞大的聊天群，使组织人员更容易，就像WhatsApp的更流畅版本。其“频道”允许信息以其他消息服务所不具备的方式迅速传播给大量关注者；它结合了Twitter/X Feed的覆盖范围和实时性，以及电子邮件通讯的专注性。该应用程序的易用性和隐私保护功能吸引了各种用户，从生活方式博主到反权威主义抗议者，并且已经在伊朗、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的示威活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越来越多的极端分子和阴谋论者，以及儿童虐待者、毒品团伙和恐怖主义组织，也越来越多地将其作为首选工具。在商业世界中，电报拥有近十亿用户的成功证明了杜罗夫不仅仅是一个模仿艺术家。风险资本家帕维尔·切尔卡辛说：“尽管VKontakte让人怀疑杜罗夫的成功是由于他自己的才智还是仅仅是Facebook的复制，但电报的推出显然是全球范围内的技术突破。”。
就像Jobs一样，杜罗夫将自己视为一位有远见的专制人物，推动其员工达到极致”杜罗夫偶尔会在他的Instagram账户上发布名为“生活规则”的自助帖，建议他的数百万追随者过独自的生活，避免酒精和咖啡，远离暴饮暴食。他还以拥有最少的财产为荣，据他称，这使他保持了无所系留的移动生活方式，由全球仅30名全职工程师组成的小团队支持。杜罗夫一直将自己的私生活细节保密，尽管上个月他在社交媒体上透露，作为一个精子捐赠者，他现在有100多个亲生子女。在被逮捕时，杜罗夫乘坐私人飞机抵达巴黎时陪伴着24岁的居利·瓦维洛娃，一位驻迪拜的加密教练和主播。然而，尽管他大多数时间避开了其他科技公司的高管所面临的公众审视，比如埃隆·马斯克和扎克伯格，外国政府长期以来一直试图监视杜罗夫并赢得他的青睐。《卫报》此前曾报道说，杜罗夫的手机号被选择使用Pegasus间谍网络进行监视，而《华尔街日报》本周表示，法国和阿联酋间谍在2017年黑了他。与此同时，他似乎已经多次接受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的款待，后者曾建议杜罗夫将其公司迁至法国。“杜罗夫觉得在法国受到了尊重，我认为他没有料到遭到逮捕，”一位请求匿名的接近亿万富翁的消息人士说。2021年，杜罗夫获得了法国国籍。马克龙周四表示该决定“是作为一项完全承认的战略，以允许学习法语、创造财富和创新、在全世界闪耀的女性和男性申请时，授予法国国籍”。
《世界报》报道说，杜罗夫在获得法国护照之前与马克龙见过几次面。这家报纸补充说，这位对法国国籍的申请是在2018年与马克龙共进午餐后提出的，并且此事已得到了爱丽舍宫的证实。在这顿午餐期间，提到了电报可能在法国设立基地的可能性。有人对杜罗夫的被捕的时间和环境提出了质疑，特别是他是否知道巴黎对他发布了逮捕令。有人猜测杜罗夫前往巴黎是为了解决他的法律纠纷，而热情的支持者则质疑他是否会自愿投降。然而，大多数人认为，杜罗夫可能会将其框定为他为言论自由而战斗的又一篇章，并将自己定位为该事业的捍卫者。“从职业生涯的开始，杜罗夫在每次遭受攻击后都变得更强大，进一步巩固了他作为反建制英雄形象，”科诺诺夫说。巴黎报道由金·威尔舍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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